鱼游春水·秦楼东风里
清夜无尘。月色如银。酒斟时、须满十分。浮名浮利,虚苦劳神。叹隙中驹,石中火,梦中身。虽抱文章,开口谁亲。且陶陶、乐尽天真。几时归去,作个闲人。对一张琴,一壶酒,一溪云。
将仲子兮,无逾我里,无折我树杞。岂敢爱之?畏我父母。仲可怀也,父母之言亦可畏也。将仲子兮,无逾我墙,无折我树桑。岂敢爱之?畏我诸兄。仲可怀也,诸兄之言亦可畏也。将仲子兮,无逾我园,无折我树檀。岂敢爱之?畏人之多言。仲可怀也,人之多言亦可畏也。
今日亲来洞里天。仪仗影空寥廓外,金丝声揭翠微巅。
欧阳修,字永叔,庐陵人。四岁而孤,母郑,守节自誓,亲诲之学。家贫,至以荻画地学书。幼敏悟过人,读书辄成诵。及冠,嶷然有声。修始在滁州,号醉翁,晚更号六一居士。天资刚劲,见义勇为,虽机阱在前,触发之不顾。放逐流离,至于再三,志气自若也。
久雨南湖涨,新晴北客过。日沉红有影,风定绿无波。岸没闾阎少,滩平船舫多。可怜心赏处,其奈独游何。
去年相逢深院宇,海棠下、曾歌《金缕》。歌罢花如雨。 翠罗衫上,点点红无数。 今岁重寻携手处,空物是人非春暮。回首青门路。乱红飞絮,相逐东风去。
古人铸鉴,鉴大则平,鉴小则凸。凡鉴凹则照人面大,凸则照人面小。小鉴不能全视人面,故令微凸,收人面令小,则鉴虽小而能全纳人面。仍复量鉴之小大,增损高下,常令人面与鉴大小相若。此工之巧智,后人不能造。比得古鉴,皆刮磨令平,此师旷所以伤知音也。世有透光鉴,鉴背有铭文,凡二十字,字极古,莫能读。以鉴承日光,则背文及二 十字皆透,在屋壁上了了分明。人有原其理,以谓铸时薄处先冷,唯背文上差厚后冷,而铜缩多。文虽在背,而鉴面隐然有迹,所以于光中现。予观之,理诚如是。然余家有三鉴,又见他家所藏,皆是一样,文画铭字无纤异者,形制甚古。唯此鉴光透,其他鉴虽至薄者,皆莫能透。意古人别自有术 。
北人生而不识菱者,仕于南方,席上啖菱,并壳入口。或曰:“食菱须去壳。”其人自护所短,曰:“我非不知,并壳者,欲以去热也。”问者曰:“北土亦有此物否?”答曰:“前山后山,何地不有?”夫菱生于水而非土产,此坐强不知以为知也。
范氏之亡也,百姓有得钟者,欲负而走,则钟大不可负;以锤毁之,钟况然有声。恐人闻之而夺己也,遽掩其耳。恶人闻之,可也;恶己自闻之,悖也!
画船捶鼓催君去,高楼把酒留君住。去住若为情,西江潮欲平。江潮容易得,只是人南北。今日此樽空,知君何日同!
秋风起函谷,劲气动河山。偃松千岭上,杂雨二陵间。低云愁广隰,落日惨重关。此时飘紫气,应验真人还。
记绾长条欲别难,盈盈自此隔银湾。便无风雪也摧残。青雀几时裁锦字,玉虫连夜翦春旙。不禁辛苦况相关。
落絮游丝三月候,风吹雨洗一城花。未知东郭清明酒,何似西窗谷雨茶。
试说途中景,方知别后心。行人日暮少,风雪乱山深。